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【鬼灭之刃】未婚夫总是在无能狂怒 · 重生番外 · 十一

被鬼咬伤的地方愈合后留下了疤痕。


从颈侧蔓延到肩膀的齿痕深而细密,被挖去肉块的地方重新长好后,皮肤上留下了浅浅凹陷的痕迹,我对着铜镜端详自己时,不知怎的想到了大正年间在咖啡馆打工时见过的馅饼。


那种馅饼的周围有一圈厚厚的边,凹凸不平的纹路和我肩颈处的伤疤看起来还蛮像的。


人类的身体会留疤,这很正常,受了这么重的伤能保住性命已经不错了,我觉得没什么大不了的。


鬼舞辻无惨似乎不这么想。


但那只鬼已经被他砍下头颅杀掉了,尸体在阳光下灰飞烟灭,他就算想再做些什么也没有办法。


他因此十分烦躁,养伤期间明里暗里无数次告诉我人类的身体太过脆弱,似乎十分希望我放弃人类的身份和他成为相同的存在。


“我可以给你我的血。”


声音微顿,鬼舞辻无惨思考片刻,慢条斯理地补充:“只给你一个人。”


说出这些话时,他的表情清冷又矜傲,红梅色的眼眸一直落在我身上,等待着我的反应。


为了转移他的注意力,我只好委婉地问他:


“你最近……不饿吗?”


服下青色的彼岸花之后会如何,其实没有人知道。


鬼舞辻无惨目前看起来十分正常,但第一世的时候,他也不是立刻就开始呈现出不正常的症状,变得畏光,而且对人肉产生渴望。


变成鬼之后,人的瞳孔会发生变化,理智会开始坍塌,嘴巴里会长出尖牙,指甲会变成杀人的利器,轻易便能划开人的咽喉肚腹。


我可以确定鬼舞辻无惨没有背着我吃人,因为他最近一直和我一起待在寝殿里,除非他晚上趁我睡着以后出去觅食,但我早晨醒来时从未在他的衣服上嗅到鲜血的气息。


鬼舞辻无惨看出了我的疑虑,恩准我每天早上将他检查一遍。


他一开始并不乐意,将其视为一种冒犯。


我忧心忡忡,担心得连饭也吃不下。


如果他真的吃了人,我要怎么办呢,哪怕只是设想,这也足够令我难受得比自己杀了人还要郁郁难安。


我和他走在薄薄的冰面上,冰面下是黑暗的深渊,没有人知道那下面藏着什么——也许我们知道,只是不想去深思而已。


我被自己的假设难过到了,接连几天背对着鬼舞辻无惨而睡,这似乎唤起了什么糟糕的回忆,第三天晚上的时候他将我转了过来。


除去我的三餐,衣着,接触到的侍女仆从,他最近连我睡觉面朝哪里也要管了,真是岂有此理。


“……我没有。”说出这句话对他来说仿佛困难极了,鬼舞辻无惨几乎是一个字一个字地往外蹦,脸色格外阴沉。


我也不知道自己最近怎么了。

要放平心态——放平心态——明明和自己沟通了好多次,但翻来覆去地就是不行。


我检查了他的手指,鬼舞辻无惨的手很好看,白皙修长,骨节分明,仿佛天生就适合养尊处优的生活,他的头发也十分美丽,漆黑如墨,柔软似卷曲的海藻,长发一直落到腰际。


他的指甲并不尖利,头上没有长角,瞳孔不像猫那般细长,怎么看都是普通的人类,就是脸长得不太普通罢了。


如果他是裹着人类皮囊的恶鬼,那他可真是十分擅于伪装。


我最后检查了他的牙齿,他的虎牙有点尖。人类的咬合力其实并不差。


我第一次摸别人的牙齿,虽然只是伸了手指进去,秉着医学研究的精神认认真真地将他的牙床都检查了一遍。


一切正常。


鬼舞辻无惨一开始并不愿意配合我,他后来改变了主意,纡尊降贵地允许我每天将他全身上下都检查一遍。


今天他的身上也没有血的味道,我嗅了嗅他的衣服,对此表示肯定。


我帮他换上朝服,系上腰带,戴上黑色的垂缨冠。


这段时间,他一直在陪我养伤,从村子失踪的村民目前依然下落不明,但他似乎并不怎么在乎,轻飘飘地将这件事扔给了这个时代的阴阳师和武官去解决,十足十地演出了颓靡任性的贵族形象。


鬼舞辻无惨目前还保留着人类身份,作为古老家族的独子,他对于入朝为官之事一拖再拖,拖到今天终于不能再拖了。


身着朝服的人面如冠玉,乌黑的长发束起后看起来和平时有一些不一样,我觉得他身上似乎少了些什么,意识到问题出在哪里后,恍然大悟地给他塞了一把扇子。


其实笛子也行,但我没有在寝殿里找到笛子。至于笏板,过了朱雀门再拿到手上也不迟。


在漫长的时间里,鬼舞辻无惨扮演过无数不同的角色,他如今不过是重操旧业——他看起来对这件事没什么兴趣。


我推推他:“你要迟到了。”


我居然催他离开——红梅色的眼眸里写满了不高兴。


我大概知道他想听到什么。


我不会舍弃人类的身份,这意味着如果他真的获得了永生,那我们只有这一世。


“……”我别开目光,告诉他,“我会想你。”


就算只是短短的半天,我也会珍惜这来之不易、普通人一般共同度过的时光。


冰冷的神色微缓,鬼舞辻无惨不紧不慢地应了一声。


他要走了,我穿过长廊,一直将他送到门口,侍从和牛车早就静静地等候在那里。


“……无惨。”

我忽然唤道。


在那个黑色的身影侧过身来之前,我跳下长廊,毫无形象地跑过去,不顾下人们惊诧的目光。


我撞到他背上,抓住他的衣服,额头和他的肩胛骨相抵。


我的未婚夫想要转过身来,但他似乎想起了什么。


当我把头靠到他背上的时候,他没有拒绝。


他也记得那个盛夏的午后,记得一片片剥落墙头的夏花,蝉噪在永恒的时间里绵延。


鬼舞辻无惨最终只是一动不动地站在原地,捏着扇子的手指骨节泛白,随后又缓缓松开。


没有人敢催他,没有人出声。


我小声地告诉我的未婚夫:“这一次,你要早点回来。”
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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